“衍之，虽然这样对你很是不公，但阿娘于世真的有些乏累。”

若是没有裴言的存在，姜含玉保不齐早已殉情。

她并非是为了情爱可以不顾一切，只不过是很想再见见那个在秋日里对她腼腆一笑的人。

只可惜，好人不长命。

驸马本是满腹经纶的状元郎，但他想做她的驸马便不得入朝为官。

舆论侵袭下，他却义无反顾舍弃了朝堂，舍弃了坚守数十年的苦读才得来的成就，成为他人口中长公主的附庸。

如此深情，事事以姜含玉为主。

却也因一时善念，丢了性命。

“衍之，你能否体谅一下阿娘？”

裴言僵跪在地，要他设身处地代入江酩思考，他只会比姜含玉更快了结余生。

“阿娘……我、我……”

见他语无伦次，姜含玉垂眸淡笑，指尖轻拭着他脸上的泪痕，“衍之，你可有很久都没哭过，看来真是吓着你了。”

殿内飘散的檀香本该静心怡神，裴言睫羽轻颤，握着姜含玉的手，语气虚浮：“……阿娘、阿娘可否再等等，等等我带心爱之人来见一见您……”

“心爱之人？”姜含玉微愣，随即展颜附和他道：“好，阿娘等你们来。今日就先歇在阿娘这，等会让阿瑾传些清淡膳食，陪阿娘好好用膳如何？”

她不想再纠结此事，裴言忍下心中痛意轻轻点头，姜含玉便笑着牵他起来：“地上凉，随阿娘去换身衣裳吧。”

偏殿，裴言在里间更衣时，姜含玉抬手敲了敲桌沿，乌月便跪地等候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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