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漆的门吱呀作响，廊灯闪烁，映照着全身湿透的骆鹰，他手中没打开的伞像个无用的摆设。

东经理是被他的砸门声吵醒的，头发比平时还要杂乱，紧锁眉头把他让进屋子：“我说了你不用来。”

“什么叫他现在是生魂不能见我？”骆鹰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你还让我等什么？等多久？”

“‘他现在是生魂，你见不到他。’这才是我的原话。”东经理抓抓头发，打开冰箱拿出一瓶水，“他还没死，生魂与肉身有连结，只能在肉身附近徘徊，非常混乱，没法正常沟通。”

“那他身体在哪儿？我去看他，我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我认识几个医生，我……”

“骆先生。”东经理打断他，“他没有求生意识。”

骆鹰凝固在原地，不自觉地倒退半步：“什么？”

“他一心向死。”东经理换了更直白的说法，“这么痛苦的生魂，即使肉身痊愈，也不会愿意醒过来的。”

老旧的冰箱发出的噪音掩盖了两人的呼吸声，也就掩盖了一切声响。骆鹰迟疑似的慢慢扬起右手，虎口卡在眼窝用力揉搓，战栗的幅度越来越大：“他怎么会……他发生了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知道，从我找到他开始，他一直在求死，完全没法正常沟通。所以我才让你等。”

“你能跟他说话？他……”骆鹰环顾四周，“他在哪儿？他能看到我吗？他知道我从来没放弃找他吗？宇翩？宇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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