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很吵，有打鼓，酒杯碰酒杯的声音：“衍哥，出来喝酒。”

“不去——”

韩竞不要命的说：“来吧，好多美女。”

“你想死吗！”他把电话挂了。

苏衍躺在沙发上，室内没有一丝光，他把手抬起来，纱布包的很厚，但血还是沁出来了。

书鸢。

书鸢。

……

他在想，他到底该有多胆小，救了心心念念的姑娘，连说都不敢说。

他还在想，云陌没能保护好她，他是不是可以不择手段把她抢过来。

若她不从就关起来。对她加倍的好，是不是有一天她也会看他一眼。

然而不行，他见不得她难过，一分都不行。

他的那些手段可以用在任何人身上，唯独她身上不行。

比如，用在动了她的那些人身上。

苏衍拿起手机，屏幕亮了，光线下，他面容戾气很重，眼里藏了几分一闪而过的柔意。

他脑子里只记得书鸢的手机号，不记得韩竞的。他发过去信息。

【打电话过来】

韩竞先回了信息：【祖宗，劳烦您翻一下通话记录】

然后，苏衍接到了电话：“衍哥，妞给你留好了，过来吧。”

苏衍没搭理他的话，直接进入主题：“让你找的人找到了吗？”

那天，他只来得及顾着书鸢，让凶手有了可乘之机逃了。

韩竞嘿嘿一笑：“没有——”

“废物。”

苏衍挂了电话，披上衣服下了楼，漫天黑夜里，什么都模糊一团，只有他的背影很清晰，很笔直。

他的眼睛，颜色很黑，本该没有杂质，只是在这场黑夜里融进去了太多东西，有不甘，有狠戾，也有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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