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中。

“根据你的描述，我们警方会迅速展开调查，再次跟你确认一遍，上述内容是否属实？”

“属实。”沈慵回答。

“我明白了。最后一个问题，在刚才的谈话中，你有意无意回避了那个侵犯者的名字，现在，能告诉我他的名字吗？”

沈慵没有回避他的视线，却突兀地问出一个问题：“警官，你身上有针孔摄像头吗？”

“什么？”警官面露茫然。

“他叫蒋闻簌。”

警官停顿片刻，略有些迟疑地问：“哪个蒋？”

“蒋家的蒋。”沈慵道。

无需多做解释，蒋家两个字，足以让对面的警官明白他的意思。

在A城，没有第二个蒋家。

果然见刚才还愤怒同情的警官一愣，接着面露难色，“这位同学……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清楚地知道那三天我遭受了什么。”尽管来之前做过心里建设，但心中还是不可避免地涌出失望，他不死心地问：“警察也无法治他的罪吗？”

警官眼神复杂，看着这个面目平静得不像一个十八岁才刚成年不久的高中生，有些心软，也有些无可奈何，“小伙子，叔以过来人的经验给你个忠告，放下这件事，就当它从没发生过，至少以后你的人生还是你的。”

沈慵敛目不语，半晌，起身告辞。

一下午，他去了三家警局，两趟法院，五家律师事务所，得到的答案如出一辙。

从前“手眼通天”这个词沈慵只在教科书上看到过，真正理解它的含义却是在现实中，在被拒之门外的正义前，他从来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深刻透彻地理解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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