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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霁身形轻晃，面色寸寸灰败，几乎是不可遏制地朝后跌坐下去，动了动唇，嗓音却分外干瘪：“我在你眼里…便当真如此不堪吗？”

“你再如何自然也比不上他们半分，又何须白费心思？”我讥笑一声，缓缓朝他走了过去，动作间脚下金鞭不时窸窣作响，分外嘈杂。

烛火轻曳，细细描摹着他此刻憔悴模样。他面上施了层厚厚白粉，眉心微微蹙起，只薄唇点了抹口脂，盈盈欲滴。眉眼却压得极低，眸底妒恨交织，浓重戾色一闪而过，再抬眼时，长睫却已覆上水汽。

他眨了眨眼，便朝我落下一滴泪。

“…是我错了。”

我只觉好笑，挑着眉抬脚踩在他肩上，道：“你倒说说，你究竟错在何处？”

他默不作声，眼也不眨地盯着我缠着金链的踝骨看了一刻，又烫着了般挪开了眼，气息微乱：“我…我不该骗你，更不该如此羞辱你……”

“知道你和他们有何不同吗？”我径直打断他的话，脚下不断施力，“——他们不会当着萧家列祖列宗的面将我抵在父王的棺椁上强暴我，不会为了一己之欲将我囚于宫中百般折辱，不会随意拿旁人的性命威胁我，不会毁了我的金鞭，不会怕宫人走漏风声便索性拔了他们的舌头，更不会同你一般不择手段，自欺欺人，不知悔改！！”

“你三番两次，次次如此，又和若羌——和那些凌辱我的羌人有何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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