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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几只泥塑罢了。平日里也不见你如此失态，怎么眼下倒宝贝得厉害？”我睨了他两眼，扯出一抹笑，“这般上心——难不成是从前的小情儿给的吗？”

他神色一僵，脚步却定在原地。

“当真被我说中了？”我呼吸微滞，见半天都等不到他出声解释，面色不免难看了几分，扬手便将手中糕点碾成齑粉，挑着眉，含着怒道，“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着欢喜我吗？不是心甘情愿做我的狗吗？怎么碰了这匣子两下你就心疼成这样？”

“我竟还比不得这一匣死物吗？”

“轰隆——”

滚雷怒响，数道银亮白芒从半空悍然劈下，如薄雪乍亮，将夜幕扯开几隙。

雨势如注，隔着一帘薄薄窗纸，隐约可闻院外枝叶折断的嘎吱细响。

“死…死物……”他愣愣盯着散落脚下的一地齑粉，眼尾薄红，面容也逐渐扭曲起来，垂在两侧的双手紧攥成拳，口中喃喃，近乎疯癫般重复着这两个字眼。

“死了…已经死了……”

我皱了皱眉，只觉得他这副模样说不出的古怪，却也不知到底是哪句话刺激到了他，刚欲上前，便见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胡乱将沾着糕粉的枯草拢入怀中，目光呆滞。

竟是魔怔了。

“你倒是将这东西看得紧。”我不怒反笑，当下便抬脚狠狠朝他心口踹了过去去，明明又气又怒，又恨又厌，心底却又隐隐生出几分不甘来。

一个死物又凭什么能和我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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