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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便过去了一月有余。

每值隆冬时节，宫中便显得尤为苦闷沉肃。宫人们整日死气沉沉，木着脸，年纪不大却也总不爱说笑，无趣得很。

阿姊素来喜静，又寡言少语。得知蔺琨自缢而死的消息后，一言不发，当日便只身搬进了佛堂，自此闭门不出。

朝堂上亦是风波不断。平日里大皇兄下了朝，总要来他殿外远远瞧上一眼，或陪他说两句话解解闷。这段时日，竟是毫无音讯动静。

“公子，到了。”

一鬓别芍药的老鸨躬身立于身侧，赔着笑道。

萧宁身着常服，作寻常富家公子打扮，扫了她一眼，轻声道。

“下去吧。”

前几日沈泽玉来东宫授课，见他总一副消沉模样，未多说什么，只是私下给方榆传了信，又许了他三日的假。

也不知他到底同方榆说了些什么，方榆今早便托人传了口信，约他前往秦淮柳馆一叙。还邀了几个交好的氏族子弟，说是已替他设宴接风洗尘。

珠帘轻曳。

萧宁一把掀开半垂帘子，珠玉玎珰。

靡靡丝竹管乐声萦绕在偌大雅间，几个窈窕美妓仅着纱衣跪坐席间，面若桃色，半截身子娇弱无骨般朝身旁人攀过去。

萧宁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语气平淡：“都来齐了？”

“殿下亲临，我等自是不敢怠慢。”雕花檀木横案旁，一蓝衣直襟的富家少爷轻笑一声，双腿明晃晃地大敞着，形似簸箕，语气不恭。

“文轩，慎言。”不等萧宁发作，坐在他身旁的瘦削少年便拽了拽他袖角，神色忡忡，又转过头怯生生地看了过来，嗓音怯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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