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思过崖那时起,已过了数月。秋逝冬来,时至近日,连冬季的残雪也渐渐褪去了。天气和暖,草长莺飞,万物重新焕发生机。
唯有剑凝霜还是那么不冷不热,仿佛仍停留在萧瑟的暮秋。他深居简出,尽量避免与旁人交流。有门人私下议论,定是掌门罚他思过一事伤到了他的心。
这一谣言越传越广,掌门本人也听闻了。孟昼昶特意请来剑凝霜和他的师尊谭渊,想解释一番自己的苦衷,顺便拜托谭渊作这场矛盾的调停人。
孟掌门自是以为剑凝霜会给他的师尊几分薄面,未曾想到,这对师徒压根不熟。
“掌门做事,要顾着整个宗门。一时委屈了你,你不要放在心上。”谭渊一心惦记着修炼,缺乏热情地说教了两句,就想回去了。
他如此敷衍已是令孟昼昶讶异。剑凝霜却比他更敷衍,张口便是一句,“谭真君说得是。”
“你叫我什么?”谭渊拧眉。
“谭真君。”冷淡的美人甚至不愿多说一个字。
云来峰人来人往,外面隐隐传来门人喧嚣的交谈声。气势恢宏的青云大殿内却是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为何不叫师父?”殿内,谭渊停下了向外走的脚步,严厉地瞪住了自己的小徒弟。
“……”剑凝霜沉默不语。
“你在记恨我对你不管不问?”谭渊本就不想收徒,勉强收下之后也不去主动教导。他不教,剑凝霜也不来求教。一年以来,两人碰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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