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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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七八的日子,哥带我去照相了。我们的第一张合照从大头贴机拍到婚纱店,二层阁楼房间里搭着实景画布的拍摄,人像在镜头下突然失去年龄差距与亲缘的概念,在承诺一生的誓言前,我们都还是两张同样青涩的脸。
老板夸我们有夫妻相,我下意识低头,不堪之下是怕被人撞破的一副慌乱模样,那时候哥轻抚着我的后背,即使一句话都没说也足够有力量。
我们也不知道为什幺一切都那样自然而然。陈祝年同我,自始至终坦荡磊落,只有爱字不敢言。
我与爸妈的感情淡得出奇,尤其是我出生起就喊妈的那位,她在我的记忆里永远都没有正脸,陈祝年是家里的宝贝,是他们两个人的宝贝,我是我哥的宝贝。
不知道他们看见我们两个人牵手接吻会不会得失心疯。
年三十晚上,陈祝年刷碗的时候我凑过去要帮忙,洗碗池里叮叮当当,我撵他走,说和爸妈独处太煎熬,要他去应付一下,他恍然似的指责我原来不是要替他分担,我嬉皮笑脸的拿胳膊肘怼他,一个人哼着歌洗碗,偶尔擡头看看外面的烟花。
多正常的一个家啊。
原来幸福其实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我洗碗,一向是两遍,第一回先拿钢丝球挤洗洁精搓了全部的碗盘,第二回再挨个清水冲干净,我拾掇好橱柜,再起身时看见池子里剩下的筷子。
我有个怪癖,除我之外只有哥一个人知道的,就是不爱洗筷子。听起来可能有点儿矫情,碗可以刷,偏偏要剩下筷子,明明顺手的事儿,却生理性厌恶的不愿意去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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