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新年

关于苏雪生过去的事，陈青往往会按捺自己发问的欲望，一部分原因是他直觉那是一段不怎么愉快的回忆，另一部分也是源于陈青骨子里安于现状的本性，两个人在一起嘛，最重要的就是现在，那么纠结以前发生的事干什么呢？

苏雪生是第二天一早走的，陈青目送车子离开村庄，就彻底把心思放到这个新年上面，花了大半天的时间做大扫除，把该洗该晒的东西都搬到了太阳底下；拆了一副去年的腊肉，架火煮上后磨了一砖豆腐，将鸡鸭鱼肉提前炒好，做完之后又打电话请人明天到家里来杀猪，过年前的收尾仪式算是完成了。

年三十早上，陈青把饭菜做好后在院子外放了一小节鞭炮，劈里啪啦响的时候就开始团年。回屋后在饭桌前面对面摆了一张椅子，泡上热茶，添一碗饭，道：“奶奶，过年了。”把热茶洒在椅子跟前，自己也坐下来，在沉默中吃完了早饭。除夕夜，苏雪生到底没能赶回来，不过陈青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对这一晚早已有应付的经验，用果盘装了一点瓜子花生，酥糖，柑橘，摆在火炉台面上，有一搭没一搭看着电视机里的联欢晚会打发时间。

没过多久，陈青就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平时没有事情，他很早就会上床睡觉，也就是今天要守岁才会强撑睡意，电视机里欢声笑语，热闹的气氛充斥在屋内，陈青心里却平静到极点，仿佛这只是极其平常的一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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