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扬殊被改换了名姓，他不再是灵逍山的叛徒云扬殊，变成了辟邪大法师失踪多年的爱女——婉歌。

神官用真珠打的粉末点在他的眼尾，装点出几分鲛人模样，勾起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看，有些犹豫道：“你眉眼生得太凌厉了些，少了女子的温婉。”

“神官何时见过温婉的女子了？”

玉河族个个都悍勇好战，也不知神官从何处得来这一手梳妆的手艺。

“叫我南栀，”神官，也即南栀，为云扬殊簪上一枝黄金的碎花，“父亲不会害你，你听话就是。”

云扬殊看着镜中的“婉歌”，和曾经意气风发的自己早已没了分毫相似，“神官无名，你背弃玉河了？”

南栀没有回答，不过一个名字，却好似连魂魄也换了，懒散温柔的神官像个影子，彻底消失在了这碎月城中密密麻麻的长明灯下。

云扬殊被锁在这间房里已过去了不知多少个日夜，离魂症或许又发作了，让他有时候会忘记自己的真名。

窗外来往的从忙乱的修士渐渐变成了井然有序的仆从，偃师被封为辟邪大法师，而碎月城是大法师得到的奖赏。窗前来去的人，没有谁会理会云扬殊的呼唤，于是他也当真变成了失语的鲛人——如偃师之愿。

今日他又走到窗边，庭院里的芭蕉原本长得瘦弱，长明灯燃起后，很快变得宽大，挡住了冰窖的那道门，但他知道师尊仍躺在里面，这便是偃师拿捏他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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