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没有传闻里的那样贫瘠，魔族之人也没有教习先生教的那样险恶，除开必经之路的沙漠凶险苦难，与人间并未有何差别。

“碎月城没有月亮。”

云扬殊回头，来人正是魔域尊主。计寒都换了身绸缎的袍子松松拢在身上，头发也放到肩侧，却还是掩不住浑身的锐气。白日里那道漆黑的剑光太过骇人，云扬殊到现在都还能闻到沙尘与血液的味道。

“尊主大人深夜来此，可是有何要事？”

计寒都走近前来，好似有些尴尬道：“我名计寒都，与你师尊兄弟相称，你还是叫我叔叔吧。”

“好，计叔叔。”

“嗯……我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住得习不习惯。”

云扬殊心中担忧师尊，或许还担忧着虞肃之，无心与计寒都客套，只道：“晚辈无事，劳计叔叔挂念。”便摆出送客的姿态。

可计寒都显然并非当真无事，“无事为何半夜不睡？”

“您不也没睡么？”

“……”魔尊大人并不擅长饶舌，此生唯一算得上出众的才能只有打架而已，虞肃之告诉他自家宝贝徒弟性情温婉和顺，他才放心找来，却不成想云扬殊是这般脾气。

计寒都实在好奇能得虞肃之青眼的究竟是哪种好苗子，这碎月城无一人是他对手，而人间也只一个虞肃之能与他打得有来有回，可惜意外伤了根基，如今还要死了。若云扬殊真有那么好，他也想收来做自己徒弟，未来或许能做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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