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

天知道当柴煦听到这个词时，愣了好久，才确定他自己没有听错，并且是从李希壤嘴里说出来的。

李希壤在说他是个废物；

这个哪里都不如他的人，究竟哪来的底气和自信，有资格说他是个废物的？

可还未待他反应过来，李希壤就已经和他擦肩而过，任他满肚子的恶意无从宣泄，被戳穿的自尊和骄傲像泄了气的气球般沉浮在空中飘飘摇摇，最后被践踏在泥潭里。

柴煦说不清他当时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

他只知道，他站在原地，局促的空间带给他从未有过的窒息感，让他只能不断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

‘不会的柴煦，李希壤说的都是假的。’

‘从小到大，永远都站在你背后充当你最坚实后盾的家庭，怎么可能会舍弃你而去帮一个外人？’

‘你家又怎么可能会落魄成那种样子？’

‘需要去靠拉拢外人，来维系家里的利益，别开玩笑了。’

... ...

但无论柴煦如何地去辩驳，他其实心底都跟明镜似的，因为李希壤说出口的话并无一定道理。

只是他不肯去相信，他宁愿去自欺欺人。

后来出了卫生间，拜李希壤的话所赐，柴煦原本就不好的状态更是跌至谷底。

几乎是全程都黑着一张脸不说，甚至连精神方面都有些紊乱，家里的长辈提醒了无数遍也无济于事，引以为傲了这么多年的在人前的表情管理，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出现了难以抑制的失控，让他在那一天丢尽了从前的伪装和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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