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鹦在大厅休息桌边等周聿安。
等他从咨询室出来,平板上的豌豆射手刚好打爆最后一只僵尸的脑袋。
周聿安沉默着走近,神色不明地看着她。
黎鹦仰头:“我们回家吗?”
*
她说回家,自然就是指周聿安的家。
客厅一片冷寂,黎鹦走的时候没有拉开窗帘,下午五点,天还未暗,房间里却漆黑无光。
周聿安先进去,刷拉往两边掀开遮挡在窗户上的深灰色布帘,渐暗的天光迷迷蒙蒙地穿透钢化玻璃撒进屋内,不落进一点噪音。
楼下紧挨着桐江最繁华的商业街,夜幕初临就是热闹的开始,要是不选隔音效果好的材料,怕是在这儿睡不了一个好觉。
周聿安在窗前站了片刻,背影逆光,肩宽腰细腿长,却那幺萧萧索索地垂着脑袋,看着怪可怜。
黎鹦哒哒过去,从他背后往前探出脑袋去:“叔叔,你真的不去医院吗?不吃药吗?”
周聿安动了动肩,微侧身看她,黎鹦脖子上还系着他给套上去的黑灰色围巾,堆叠在脸侧,窗边的光照出她脸上细小透明的绒毛,映衬之下整个人看上去暖融融的。
那是他经常会戴的围巾,现在挂在她的脖子上也是如此合适,好像他们本就该是这样亲密无间的关系。
黎鹦的眼睛亮晶晶地眨巴,像往湖里投一把碎金那样漂亮地荡漾。
所以周聿安像被蛊惑到一般转过肩,小指掌骨搭上她脖间的暖绒布料,干燥的拇指指腹按上白软温暖的脸颊肉,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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