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烨坐在化妆镜前，化妆师正扳着他的脸往上涂画，痒意传来，杨烨略觉不适地抖动眼皮。他从没试过涂脂抹粉，年轻时靠天生丽质，后面也不以色待人，更没钱买别的东西。难怪化妆师端详他皮肤的表情格外挑剔，杨烨不喜欢被这样注视，心里的烦躁感一浪高过一浪：如果要把自己打理得一丝不苟才能站在黎修明身旁，那黎修明应该选一个完美的假人，而不是他。

用夹子把多余的散发别住，又在脑后用假发盘起一个髻，杨烨凝视镜中越来越不像他自己的那个“人”，荒谬感丛生。

镜子里的那个人，真的是他自己吗？妆容精致，皮肤白皙，五官深刻，面部线条又被修饰得极为柔和。杨烨试探地笑了笑，镜子里的人也笑了，于是他不敢再做出大幅度的表情。

“好了。”终于结束打扮时，杨烨站起身，身上的裙子也一同落下。

是很简单的白色长裙，保守的款式，但面料摸起来就价值不菲。穿在他身上，隐约透出身材的曲线。

他看起来越来越像个“女性”了。

走路的时候很不方便，两腿之间也空空荡荡的，杨烨迈了几步，化妆师已走出门，尔后门外的黎修明迅速走进来。

“你……”

虽然没有说别的话，但黎修明迅速别开脸的反应还是暴露了些什么。杨烨疑惑又羞赧：果然是因为这样太奇怪了么？于是闷声道：“要不还是把衣服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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