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就犯难了。
望着一水池的碗盘,就吃了个晚饭而已,竟然有这么多要洗的?
陈淮勇还特意教了我几遍,怎么放水,怎么用洗洁精洗完再清干净……
“你洗吧,洗完我一会儿过来检查!”他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厨房,只剩下我站在那里一筹莫展。
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挣扎之后,我还是卷起衣袖,视死如归地朝那堆碗盘走了过去。
其实洗碗并不难,就是很麻烦。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望着干干净净的厨房,内心竟然颇有一番成就感。
“臭老头,我洗完了!”我叫着走出来,“你不是要检查吗?”
客厅里没人,书房卧室里也找不到。
“人呢?”
这时我才看到他正躺在阳台的摇椅上,好像睡着了。
我拉开落地窗,走了过去。
这还是我第一次来阳台,没想阳台外面还有块这么大的地儿。周围种了很多不知名盆景花草,角落里还整了块土地,种着大蒜还有番茄果,不过番茄还是青的。
刚忙完活儿,站在这阳台上吹着自然徐来的凉风,感觉还挺舒服的。
这时我看到穿着军绿色背心短裤的陈淮勇躺在那个竹藤的摇椅上,闭着眼睛,鼻子里发出阵阵起伏的鼾声。
他整个人平躺在上面,身子随着椅子轻轻摇摆,脸带着一丝惬意满足的微笑。
比起往常,他睡着的样子显然要慈祥和蔼的多,而且,竟然还有点可爱?
这样的画面下,我心里那股莫名的骚动和兴奋果然又被唤醒。我目不转睛地看着摇椅上那个熟睡的身体,尤其他裤裆下那一大团凸起的部分,突然有一种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的感觉。
那是一种既害怕又渴望的感觉,其实我以前也经常对一些看起来不错的大叔有过朦胧的好感,却从没像此刻这样清晰分明。
我明知道这个男人是我的亲生父亲,我知道我对他哪怕有任何一点非分之想都是龌龊的,不耻的。但或许也就是因为这样,他的身体所散发出来的那种神秘感和吸引力,对我来说才更为致命,难以抗拒。
但我有一个很大的优点,那就是定力。
总之我决定坚持的事,就是十头牛也拽不回来。所以即便他的身体再吸引我,我也还是凭着自己顽强的毅力,将那只已经伸出的罪恶之手给硬拉了回来。
不过正当我暗自庆幸的时候,令我万万没想到的事却发生了。
我那引以为傲的定力,竟然在目光不经意间落到他脚上的时候,被彻底摧毁。
我从来没有细致地观察过别人的脚,而这双粗犷的男人大脚却将我的目光深深吸引住了。
它悬在摇椅前,干净的圆口布鞋半挂在脚尖,脚背上的青筋一条条高高隆起,脚后跟露在外面,看起来坚硬而厚实,带着一点微微泛黄的颜色。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看起来明明很普通老男人脚部,却给我一种如同艺术品般精致的感觉,让我立刻联想到一个我当时不甚理解的词语——性感。
它看起来是那样的孔武有力,却又宽厚温暖。
我情不自禁地蹲下身来,手指轻轻抚过那滚烫粗糙的脚背。
当肌肤接触到的那一刹那,我全身的毛孔好像都突然散开,涌动的空气和风流肆意地灌注进来,似乎将我整个人都掀到了半空。
那种莫大的满足感,无法描述,形容。
而同时我也为自己这种离奇的反应感到不解,害怕,还有羞耻。
但又是那样的美好。
只是这种美好别人可能理解不了,就连我自己也想不明白。
仅仅只是那么一摸,我下体已经高高勃起。这种生理上的强烈反应,至少是以前我在任何情况下都没有体验过的。
我渐渐变得有些无法控制自己,似乎仅仅只这样摸一下已经不能满足我了。我有了更多大胆的想法,我甚至好想去亲吻它……
但就在这时,老头的鼾声却戛然而止。
他睁开眼睛看到我蹲在他面前,手还放在他脚上,一脸莫名。
“咋的了这是?”
我低着头,紧张到几乎要断气了。
尤其是有个地方还高高地顶起,我很怕他看到。
“你……脚上有蚊子。”还好我反应够快,赶紧把手缩回来,“别在这睡,很多蚊子的。”
一开始他有点惊喜,我竟然会关心他,还帮他打脚上的蚊子?
但很快他就开始怀疑这其中有诈。
“你碗洗好了么?”他站起来提醒我,“别忘了你可是已经答应我的,不做家务就别想出去玩。”
这老头醒着的时候,果然还是这么可恶。
“洗好了。”我站起来,“不信你自己去看咯!”
我还是有点不敢看他,虽然只是摸了一下他的脚,但我心里还是感到有愧,深怕被他看出来什么。
他可能也发现了我有点不对劲,警觉地用手指着我道:“小子,可别在我面前耍花样!”
他回到屋里径直朝厨房走去,而我却站在阳台上,一声长叹。
我突然感到我和这个所谓的亲爹之间,好像还隔着一段遥不可及的距离。
……
从那以后我知道了,原来亲近老头的脚,可以带给我这种莫大的愉悦和快感。
但要亲近他本人,对我来说却还是很难。
我还是讨厌他,也有点从心理上接受不了自己又喜欢他这个事实。
不过,天底下又不只陈淮勇一个老头!
于是我对外面世界的渴望变得愈加强烈。好几天,我都非常积极配合那个吴政委办理那些冗繁的落户以及各种审查登记录入手续。
直到一天下午,我终于在吴益民的办公室拿到了一个信封,里面装着我的刚办下来的身份证,还有一个烫着国徽金字的红本军属证。
“这什么鬼。”我把那个红本扔到一旁,拿起身份证狠狠地亲了一口。
虽然上面写的名字不是童然,而是陈然,但我一点都不介意。
要知道,我被防沉迷多年,还有进不了网吧等等,全都因为没有这个东西。
而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这个薄薄的卡片将带我进入我渴望已久的成人世界。
吴政委坐在一旁看着我拿着身份证爱不释手,还有点神经的样子,一脸莫名。
“谢谢你啦,吴叔!”我感激地对他说,“有空请你吃饭,我先走了!”
“等一下!”吴政委拿着那个红本军属证递给我,“这个不要啦?”
“这有什么用啊?”我毫不在意地说,“要身份证就行了!”
“你不是想自由出入这里吗?”他说,“你记住,这个东西很重要,你在军区各个地方出入,有人盘问只要出示这个,他们就知道你是谁了。而且你这个还比较特殊,千万不能弄丢了!”
“是吗,怎么特殊?”我半信半疑的样子,拿起来翻了翻。
只见扉页上印着一个红色的“绝密”,然后里面是我和陈淮勇的相关身份信息和关系说明。
然后我吃惊地“啊”了一声。
“怎么啦?”吴政委都被吓了一跳。
“原来,臭老头才51岁?”我喏喏道,“我一直以为他60多了,还真是未老先衰!”
“你怎么又这样说你爸,他工作很辛苦,所以看起来沧桑一点,你应该多体谅他。还有,别再叫他什么……臭老头?以后不许这样了!”
吴政委又开始做起思想工作了,但我又不是他们部队的人,肯定不买账的。
“不对啊。”我抓了抓脑袋,“我猜老头年纪一向都很准的。”
“是吗,为什么要猜老头的年纪?”吴政委很好奇。
我肯定不会告诉他因为我喜欢老头,对不同类型的大叔,老头观察的比较细致,心里有一个大概的印象模版,所以能比较准确地判断出他们的年纪和性格。
这也是为什么第一次见到陈淮勇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不是善茬。
不过猜错年纪,还是第一次。
这时吴政委突然颇有兴致地问我:“你既然这么厉害,那你猜猜吴叔今年多大?”
我抬头看了看他,不假思索地说道:“55左右。”
说完他大惊失色地望着我:“真的假的,你小子还有这能耐?”
看来是被我说中了。
但他还是不信邪,来了兴致,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合影照片,上面的人还全都穿着军装,最中间的陈淮勇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你来看看,这个多大?”他指着照片上的人问我。
“47左右。”
“这个呢?”
“这个女的我看不出来,太年轻也不行,只能是老头。”
“是吗?那这个呢?”
“50左右。”
“这个?”
“这个应该不到40,具体多少就不知道了。”
“我去,你这小子,神了!”吴政委已经惊得有点五体投地的意思。
我得意地笑了笑,只能说,这就是热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