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德很敏感，人家说一句话，他可以揣测出很多层意思，以前还好，后来，他有时听着，就想得分神了，比如现在。”

心理咨商室陷入突然的死寂。

连德庆幸自己病得还不算很重，没完全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他尴尬一笑，“我听着呢，没分心。”

对面的精神科医师不愧是专业的，脸色变都没变一下，宋绍棋就没那本事，眼里写满忧虑。

连德将笑容扯得更大，“我没事，真的，你继续说。”

宋绍棋看着他好几秒，才转过去对医生说，

“我们......”

“我们分离于他最喜欢我的那一年。”

“我突然的离开，给他造成过于深刻的伤害。”

“他花了很多年，费了很多力，走了很多弯路，才找到我。他很怕会再失去我。”

“我只要一离开他的视线，他就会变得很焦虑，很不安，但他从来不会约束我去哪里，他只会等在原地，和自己较劲，有时候会抠自己的手指头，抠得满手都是血，不会痛似的，有时候会咬自己的手指甲，咬得指甲短到见肉，锯齿破烂的指甲和甲床一起流血......更多时候，他什么都不做，只静静的，流泪。”

“我知道，他一直没能从当年的伤痛解脱。”

连德开始服用精神科的药物。

他爱上这种感觉。

他病着，宋绍棋就怜悯他多一些，常常给他拥抱，拉他的手，同他说亲密的话。

情到浓时，难免擦枪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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