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宫廷御用的酒，葡萄，是皇宫冰窖里冰镇着的葡萄，美人，是醉红楼中当红名妓，小茉莉。

琼浆玉液、御膳珍馐、美人在怀。

这世间，怕是除了皇帝和后宫宠妃，便也只有十三皇子秦涩能有这样近乎于奢靡的享受。

可谁又知道，这出了名的混世魔王浪荡子，其实许多年前就不喝酒了。

倒也的确有那么一段时间，每夜每夜地不睡觉跑言王府拉着自己喝酒，也是那段时间，为了掩盖这家伙的形迹，自己将院子搬去了湖心小岛上，彼时还糟了老爷子反对，说自己瞎折腾……

谁知，自己挪窝挪了没多久，这家伙又突然不喝了，啧……那湖心亭的冬天，是真冷啊，冷风嗖嗖地跟刀子似的刮着，自己的那点儿心意，在冷风中被吹得消散无痕。

再之后的秦涩，便似乎有些不同了。

皮相还是那副皮相，美地便是醉红楼最美的花魁都要逊色几分，内芯似乎也还是那个内芯，精致又矜贵，像是品相尊贵的猫儿，好看、高冷，难养活。

却又有些地方变了，倒也说不上哪里变了，只是，酒喝得少了，也不太醉了，眼神深了些，笑容淡了些。

这些变化不明显，甚至很细微，若不是相交多年熟悉地就跟自个儿似的，言御雪也是发现不了的。只是，这些细微叠加，却又似乎变了不少。

他看着靠着窗轩品酒的秦涩，那厮静静坐着不说话的时候，的确是美地不可方物，眉眼之间一笔一划都可谓上苍神来之笔，便是自己看了这么多年，都要失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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