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一次我看到了她的眼才知道，原来，掩饰的再完美，伪装的再无畏，那双眼但凡触及，便能感受到深入骨髓的疼痛。

后来我问她伤心吗，你猜她怎么说？”

他将食指挑起九儿的下巴，胁迫她看着他的眼，

九儿咬着唇角，摇头，视线落在他那灰色衬衣打湿的那一块，有些不自在。

“她说她不伤心，活着并非就算好。”

是啊，活着就要终日奔波，面对朝不保夕，数之不尽的危险。而死了便是一了百了，无怨无恨，更是无悲无喜。

对母亲而言这是解脱，对她们活着的人而言，却是挥之不去的伤痛。

道理浅显易懂，但人类总容易被情绪左右，她恨，恨母亲生前所遭受的那些磨难，想不通同样为人，为何永远止不了自相残杀。

“不过你哭了我反而轻松，你知不知道，你隐忍的样子，就像那个小女孩，明明很疼...”

“明轩…”

九儿抬眸，对上那双眼却无言以对。

那是种让人沉沦的温柔。

明轩轻抬起手，落在那头柔顺的青丝上，灼热的视线在脸庞处游移，似叹息一声，才轻声道“早点睡，明日又是新的征途。”

“嗯，你也是，早点休息。”

明轩笑了笑，浅浅的笑容有些晃人，目送他的身影离开，在关门时蓦然出声“九儿…”

“嗯？”

“我在等你和我在一起。”

九儿心口微跳，房门已轻轻扣上，步伐有些恍惚走向窗前，脑子里许多事情纠缠在一起，她却出奇的清晰，最后不由自主的伸出五指，莹润纤长形状极好的五指上已没了那枚让人安心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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