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陈如师头痛的是砒霜的来源。
金仁生的夫人当年遇难之后,就葬在他彼时任职的六合县。
中元之时,金仁生带着女儿回六合县祭拜过夫人。
陈如师使人去六合县的药铺打听了,有家铺子当日卖过砒霜。
当时来买砒霜的是个带着帷帽的姑娘家,说着一口地道的六合方言,说是用于治哮喘的。
店家听她嗓音沙哑撕裂,的确与久咳之人相像,便卖给了她。
“册子上留下的名字是假的,寻不到那么一个人,我猜,那位许是金同知的女儿,”陈如师顿了顿,道,“当年大火,她虽然得救,但容貌嗓子都毁了,她幼年在六合居住,会说当地方言也不奇怪。”
不管是金仁生让女儿去买的砒霜,还是发现女儿藏毒后收了来,他的嫌疑愈发大了。
陆毓衍沉思,问道:“金同知如此做的缘由,陈大人查清楚了吗?”
陈如师干巴巴笑了笑:“金夫人遇难的庵堂叫保德庵,我查了当时保德庵大火的卷宗,那场火,未必是耗子打翻了油灯引发的意外。”
谢筝和陆毓衍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有些诧异。
不是意外,难道是有人纵火?
金仁生对有轻生念头的人满怀怨恨,莫非当日的火,起于一场自尽?
“毕竟是四五年前的事情了,那保德庵也就此落败,当时情境,只看卷宗,未必真切,”陈如师瞄了陆毓衍的腿一眼,“我已经扣下了金仁生,一会儿审问,不知陆巡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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