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洪梅果说得很慢，留有给洪梅花思考的时间，所以洪梅花听得懂洪梅果说的。她沈默一下，小声说，“大姐，要是来年我们不够粮食，我们可以去借粮食的。”

洪梅果叹气，她又和洪梅花分析一下，“借？你问谁借？村里和我们家好的没几户人家。三叔婆家里也是勉强够吃而已，我们要是问她们借粮食，那她们一家就会缺粮，过上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我们是去借粮的，不是去让人家挨饿的。还有王大婶家，王大婶家里就靠她一个女的在家里种地，她家的粮食也是不够自家吃的，偶尔还要到村里买粮食。你说，大姐去问谁借？”

这附近就四户人家，三叔家和王大婶家是借不得的。就剩六婆，可六婆是靠几个儿子给的粮食过日子的，这都是刚够她自己吃的。就算六婆有多，她也不好意去问一个独居老人借粮食，别人知道了，还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人言可畏啊！她可不想有一天被人儿子儿媳妇给打了。

洪梅花脱口而出，“族长家有很多粮食。”平时村里哪家没粮了，要是其他亲朋好友都没有借，大家都会去问族长借的。村里最有钱的就是族长家，大家多多少少都问族长借过粮食。

洪梅果摇头，说，“村里不止我们一家穷到没米开锅，还有很多人家的。我们问得族长借一时，总不可能这一辈子都问族长借。我们家就三分地，要是买不了田地，种不出粮食，大姐是不好意思去问族长借粮的。平时村里人问族长借粮，等到地里粮食收成了，多多多少少都会还一些粮食的。可我们家里没田地，也就没粮食，我们只能一直借粮，还不出来。或许族长觉得没什么，可以让我们迟几年借，可是村里的那些长舌妇就会说闲话的。本来族长是好心借粮食给我们，可我们却让他被人说，还有还些人也会说我们的，这以后我们在村里可不好过。所以要是没田地，大姐真的是开不了口去问任何人借粮食，因为我们还不出来。要是半年还好，可要是一年，二年，三年，这粮食借了这么久，总会被人说的。不怕别的，就怕众人推，到时候给族长惹麻烦，也是给我们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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