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姐姐吃痛,只是让银钩扎出的伤口,远不如年颜在他心里划出的伤口。
可笑的是,他以为自己已经没有心了。
这么多年下来,他对所谓的情爱早已无感,男人也好,女人也好,他陪他们游戏人间,身体自己就能动,无心无感,理智超脱于躯壳之上,仿佛旁观者看自己无望的人生一点点沉进烂泥里。
年颜是他挚友,知己,唯一的朋友。
他知道多数人怎么看,和希姐儿一样,都以为是一段龌龊不堪的关系。
但他无意多说,越说越不清楚,最终什么也不会改变。人们的看法,他和年颜的交情,都不会改变,所以何必费唇舌。
可是,当他那么笃定他和年颜的情谊不会变,年颜的银钩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固然他能明白年颜这么做的理由,如同他做得一切都是为了和妹妹重逢,年颜一心守护他的师妹们,独自背负着对师父的承诺,上刀山下火海,却还要承受师妹们的误解,只因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姑娘,但他以为他们之间至少不会这么快就走到了决绝。
那位了不得的桑六姑娘,他见过她的厉害,很难想象这样的女子还需要年颜暗中保护,但今夜他看得很明白了。这姑娘依赖年颜,兴许她自己都不知觉,但在年颜面前,威风凛凛的兔帮帮主就是个任性的小女孩。
这屋里的人,包括那位看起来如清远悠云的兔帮帮脑,必然都有说不得的伤痛,不会轻易流露情感,偏偏内心炽烈如旭日,不能被常人理解,只看到他们不普通的执着,归为怪人一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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