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河守了金镇五年。
五年多前,告别自己最尊敬的赵老将军,放弃死守的北都,一旨之下,他护送新帝到都安去。他本以为有机会重返北境,想不到没多久就传来赵老将军的死讯,北地全部失守。他只能打落了牙,把伤心往肚里吞,拼死守住南北交界处的金镇。
朝朝夜夜,他坐南朝北,每仗豁出去命,只想等到新帝圣旨,打回北方,替赵老将军报仇,一洗巨大难堪的国耻。
听到和谈的消息时,孟长河身上憋足的劲儿,突然跟鼓气皮囊破了风似的,怎么出法也是徒劳,比拿刀砍他还难受。
他不相信大今那些荒漠蛮子会诚意谈和,他也不相信两国真能谈出什么名堂。此时大今势头正盛,所谓谈和,大概也只是他们南颂一面吃亏。
孟长河当了武官多年,即便不擅长文人政治,心里也很清楚这一点,而且南颂已有过臣服的先例。然而,他深深认为,战败失去的东西,只要靠战胜才能重新拿回来,别无他法。
孟长河算是战将中性子沉静的文将,但在这些等待和谈结果的日子里,他的情绪变得暴躁,对手下将士管得愈发严厉,稍有触犯就动用军法。
常莫是朝廷派下的督军,照理不用怕孟长河,这时都不好倒毛捋,只是擦擦鼻子不吭声。
“报——”南门守将疾步奔来,抱拳,“一女子求见大将军,说有要紧军情禀告,末将已让人带她去了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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