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夷君很赞同卫长老的解释，他的徒弟，的确不该与外门弟子有什么牵扯，即便她如今是璧珩君座下，岳夷君也不会改变对明芄的固有印象。他以为，作为林逸接触的最为“低贱”之人，明芄的形象代表了世上亿万凡夫俗子，也能说得过去。需知修炼不难，可成仙途中不滥杀一个无辜，着实不易，他的心魔，应当就是如此了。

可没等众人对卫长老的话表示赞同，林逸的身体突然抽搐起来，再次吐血，脸色铁青。而湖面从中心的土丘开始裂缝隙更大了。

岳夷君惊呼：“林逸！”

众人内心揪紧，都是一个念头：冰面要是完全崩塌，进阶必定会失败。

“徒儿，为何犹豫？只不过杀一个无足轻重的喽啰，你便能登上仙途之巅。”岳夷君循循善诱，分辨不出是蓄意诱惑还是真心劝导。

外头的林逸在竭力稳住心神，不被心魔反噬，里头的林逸抱头垂首，惶恐地躲避。

寒衣剑落在湖面，如一柄废铁。

那是他内心深处的恐惧，他泥足深陷在这困境之地。但只要做了那件事，斩断一点微不足道的情谊，克服抗拒，度过此劫，他即能更上一层楼，成为苍穹派乃至整个仙门同辈中货真价实的第一人。

外头一圈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包括明芄自己。

不过是幻象而已……

明芄急得跺脚摔手：“快啊，又不是真人，你看那傀儡，一个字不吭，肯定是假象啊，这都瞧不明白，修炼了十几年，炼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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