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如今想来,他甚至觉得将全部的心意都贯注在金溶月身上的这几年,几乎是盲目的——哪怕是再显而易见的真相,他都会下意识地去避开,靠着那些根本站不住脚的‘依据’,选择无条件地站在她身前。
任何于她不利的,皆是捏造、皆是诬陷。
如今逐渐清醒过来,回想起这些,他甚至觉得这几年来如同做了一场鬼迷心窍的怪梦,以局外人的角度去看待梦中的自己,说是是非不分、冲动无脑亦不为过。
竟都将‘不知所谓’这个词用到自己身上来了,看来这人的脑子只要一清醒过来,改变果真是由内而外的——冯霁雯颇有几分惊叹。
“你确与我起过不少争端,但仔细想来,我也没如何让过你。”她道:“即便让过一两回,也皆是看在傅恒夫人的面子上。至于在你那儿吃过的亏,傅恒夫人也多半替我做主讨回来了——除了心情偶受些影响之外,似乎也没什么值得一提的。况且,你也曾暗下帮过我跟和珅不少。如此抵一抵,倒也相欠无几。”
除了心情偶受些影响,没什么值得一提的。
抵一抵,相欠无几。
她对自己往前的所作所为,就仅有这些评价而已。
听得出,这些非是虚伪之言,她确实未有记恨过他。
没人喜欢被人记恨着,尤其是得知自己做了错事之后,福康安自然也不例外。
可不知为何,她越是这般轻描淡写,他便越觉得心底皆是说不出的空荡……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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