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跟知心姐姐一般的袁明珠,顾重阳想伸手摸摸她的发顶。
伸出手去才发现她梳着高髻,上戴一只五凤挂珠钗和一些配饰。
不好再抚摸她的发顶。
只好装作无事般把伸出去的手握了握,收回来,摸摸自己的鼻子。
他们两个都不再是蒲牢河支流河畔那片小村庄里看似无忧无虑的孩童了。
这一路走来,周遭一直危机四伏。
就像是小时候在晋地的庙会上看过的杂技表演。
卖解的小孩子把一个又一个骨牌凳往上摞,踩着凳子直上云端,从下面往上看,站在最顶端的孩子身形只如同一只云燕。
越高越风光,岂不知越高也越危险。
步步惊心,一个细微的差错就是万劫不复,碎首糜躯。
他们如今的状况,就像是那个准备爬上云端的孩子。
明珠嫁给他并非他以为的跟着他同享他挣得的荣华富贵。
而是跟他一样,得处处小心,时时防备,以防落入别人的陷阱,被人谋害。
待在府里,已经到了这个时辰,明珠还穿戴整齐,头上发饰依旧插戴得一丝不苟。
没有待在自家炕头的轻松惬意。
她这是担心主院那边生事,怕来不及穿戴被大胡氏挑理。
袁明珠看着他盯着自己的额头目露沉思,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顾重阳云淡风轻道:“没什么,就是马上过年了,我让人送了些南珠和珊瑚过来,你从箭子巷回来以后怕是来不及打首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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