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听着她骂着骂着,突然声音低下去,接着就噗通一声响。
因为她之前发过一次羊癫疯,大家听到声响赶紧进窑洞查看,就看到她正悠悠转醒。
头上的血顺着额头流下来,嘴里吐着血沫子。
杜氏上前扶她,扶起来才发现她身上不可描述的地方湿濡了一片,地上也湿了一滩,她身上和那一滩可疑液体散发着尿骚味。
袁明珠伏在陶氏的臂弯里,看着钱氏又凄惨又羞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样子,对着陶氏咧了咧嘴。
陶氏看着她咧嘴露出光秃秃的牙床,也笑了笑。
笑完才觉察现在的情形实在不适合笑,赶紧敛了笑容,吩咐杜氏:“去抓把香灰给你婆婆按在伤口上。”
杜氏听了一愣,不过并未说什么,去抓香灰去了。
乡下地方,受伤了也就是抓把香灰按在伤口上止血。
袁家的习惯,受伤了是不跟这些乡下习俗一样的,都是用药,家里就常备七厘散。
钱氏听说要给她用香灰止血,马上把羞愧丢到脑后去了,化身斗士:“为啥给我用香灰?七厘散没有了吗?为啥不给我拿七厘散?”
三连问。
她也知道用七厘散比用香灰好。
陶氏把袁明珠换了一个姿势抱着,睨了她一眼,慢条斯理道:“一个乡下女人,哪有那么娇贵,用香灰就行了,真以为自己是金枝玉叶?”
袁明珠觉得,陶氏可能是想学着钱氏平日说这些话时候那副颐指气使又尖酸刻薄的样子,不过学的并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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