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男人，他的声音是微哑的，透着一股穿透力十足的力量，染上了些许沧桑，尽是风霜之味。

杜月笙一听这声音，熟悉的，昔日里一直响彻在她耳侧，她听出了来人是谁了。

单单是他一开口，她就辨别出来了。

继而，她刚要挂断的电话禁不住僵住了，神情呆愣，凝滞，好半晌，她才启唇艰难地开口道：“爸，怎么会是你……”

常日里，若是无事，杜父一向不会平白无故地给她打电话，今日，他却倏然打了电话过来，很是令人意外。

杜月笙接了这么一个电话，事先自然是没有预料到。

“自然是我，不然，你以为会是谁？”杜父沉着声线道，如杜月笙所想的一般，若非不是有事，他不会打电话给她。

打了这一个电话给她，就是想要让她能够回家一趟。

杜父语气是沉重的，还夹杂着几丝隐忍的悲痛，是难言的复杂的情绪，这一种百般滋味若非亲身感受，那么，大抵，也是常人理解不了的。

很多东西一下子就变了，也是由于变化得太快，让人一时适应不了，难以接受这突如其来的事实，可到底，也只能如此了。

“没，没有以为是谁。”

杜月笙在听出了打给她电话的人是杜父之后，很快便没有了嚣张气焰，没了盛气凌人咄咄逼人的架势，她说话的声音都情不自禁地降下了一个调，气势弱了下来。

这杜父，是她惯来畏惧，忌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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