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一如既往地不满意自已的发型。
她说要见我,那天她一个人拖着个硕大的行李箱,站在谭市韶山北路的街头。
我很向往这种生活,背起行李,行走天涯。但人有两重性,看到别人流浪时,又生生地替他们担心着冷暖。
寒风吹乱了她不满意的头发,斜斜横在嘴唇之上,晓晓伸出她的小手对我说,试试冷不冷?
晓晓说一到冬天,她的手就会长冻疮。我小时候也长冻疮,知道它会让手很难看,我也不知在哪一年突然痊愈了,再没复发过,所以我以此安慰她,注意点,年纪大点就好了。
晓晓原本生长在高家坳,那里盛产茶叶。
她说起过采茶的故事,往后还寄给我不少茶叶,说是野生的,每一片都有着细细的绒毛,很好看;我为她煮过饭,她用毛线帮我织过柔软的花拖鞋,我穿了好多年。
一些往事,仿佛就在昨天。
她还和我说起她的家,充斥着争吵,不甘和怨恨,说不想回家;而谭市人与人之间的排斥倾轧欺瞒,一度让她怀疑自己是否正常,甚至失去了适应这社会的信心。
只是她走的太突然,毅然决然地了无音讯。我能想象出当时,她一个弱小的女子如何拖着个大行李箱落魄地走在谭市寒冷的街头,比起来找我那会,更漫无目的。
偶尔还会想起,如芒在背,一些文字在脑中酝酿出框架来,几乎成形,我还为它们定了题目叫斑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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