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权死死地抱着陆西，抱得肢体僵硬，还不放手。

一句一句的道歉，像刀子一样扎进陆西的心里，刀刃在血肉中旋转，最后再拔出来，又一刀捅进去。

循环往复。

陆西疼得麻木，仿佛失了魂魄，竟然一滴泪水也没有，连哭都哭不出来，多么可笑讽刺啊。

本以为只是暂时离开长孙权……

再后来，以为两人不复相见便是最好的结局……

他特意穿着喜欢的衣服，桌上甚至摆着新鲜的百合花。

长孙权说过，他最喜欢他这样。

世事难料，世事无情。

“呵。”

陆西笑了出来，以那微弱的力气，笑了出来。

仍旧美得惊绝。

“西西？”

见怀里的男人终于肯出声，长孙权紧张地看着人儿，颤抖的双手捧着他白皙的脸。

“殿下。”

陆西瞧着他，忽然觉得这个男人离自己很远很远，昔日的情意好似一盘散沙，虚假得可怕。

他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我爱您，深深地爱着您。”

“所以不能…做您争夺皇权之路的绊脚石……”

男人的嗓音很温柔，柔得不像话。

情人间耳语厮磨般。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祝您坐享盛世江山……”

剩下的话，陆西始终是说不出口，哪怕已经绝望了，可笑的情感还是消磨不了。

他始终不愿意诅咒他的。

顿了顿，陆西抿着唇瓣，接着道，“后宫佳丽三千，风华绝代。”

最后四个字，像是应验了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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