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大床上,曾经熟悉的面容的苍白憔悴,双眸紧闭,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他与这个世界的关联。
如此对望,满月过了三年六个月。
淇源小小的身子赖在床边不走,肉呼呼的小手抬起来,调皮的在林冬曜鼻梁上画着圈圈,一边画着一边撅起嘴巴不满的嘟囔着,
“爹爹是大赖皮,爹爹不守信用。等爹爹醒了淇源打爹爹屁股。狠狠地打。”淇源也委屈,为什么从来只有她跟爹爹说话,爹爹却不理她。
此情此景,从这一年来,淇源开始学着说话,满月每天都能看到。
满月走过去,静静坐在床边。执起他的手握在手心。
“林冬曜,魏枫说你这几天身体不太好,可能是季节交替的原因,也可能是你的身体真的到了支撑不住的时候了。东曜,虽然你不能开口说话,但也陪了我和淇源三年。三年前,我生淇源的时候那么危险,连魏枫都说我是一只脚迈进了棺材,可我终究还是挺过来了。你也是,不能放弃了我和淇源。
淇源很乖很聪明,从学会说话开始,每天都会在你这里喊上几百遍的爹爹,你要是听到了,就早点醒来,别让女儿一天又一天的失望了。”
这些话,满月每天都会说上几遍,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别院花开花谢了三载光景,他的身体却每况愈下,更不曾醒来。
他不醒来,她跟淇源就会一直守着他,尽量不移动他,让他最好的休息。她们会一直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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