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樵是她看着长大的,对他的脾气秉性,自然一清二楚。
他不是轻易善罢甘休的人——
果然,叹息不过三声,陈云樵却又不甘心地转了回来:“姨母当真不觉得,她实在生得像一个人么?”
他可是第一眼见到她,便觉得她十分眼熟了……
他说得认真,陈念不由也跟着仔细地回想了一下。
在游府门口时,对那少女,她不过惊鸿一瞥,又因挂着心事,并不曾多瞧,如今再想,却只记得季笙身上衣裳的颜色实在寡淡,像是在替什么人守孝似地——至于季笙的脸,她却是一时有些想不起来。
不过,那身衣裳,也足够引人注目了……
“小小年纪,穿得那样素净,像是在为人守孝似地。”陈念有些不赞同,“若是守孝,便实在不好轻易乱跑,实在没规矩。”
她哪里晓得,她嘴里的“没规矩”,却是因为陈云樵之故?
陈云樵闻言,便看了陈念一眼。
“那姨母可晓得,她是在为什么人守孝?”
陈念这些日子,一直在两地奔波,倒是没听说有什么大事,闻言不由觉得有些奇怪:“这种事,我怎么会知道?”
“姨母,”陈云樵唤了一声,声音不复方才的兴高采烈,反而变得有些低沉起来:“皇宫中的那位宸庆殿娘娘,前些日子薨了……”
容后,在羊陈两家,都是禁忌,轻易不会有人提及。若是实在要说,也只以“宸庆殿娘娘”代替。
但族人都是聪明人,自然不敢轻易触碰底限,是以这个名字,已许久无人提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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