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烨此话一出，牧璋的身形顿时就震了一下，方才还站得犹如一棵笔挺的青松，下一刻仿佛就像老了十几岁一样。

他不信他……皇上居然不信他！

牧璋试图勾起一抹笑，但是失败了。

他抬起头，第一次在朝堂上敢这么光明正大地直视胥烨，却发现对方看着他的目光中一片冷然。

可笑，竟就为了这种事……

牧璋不知道他是怎么走出宣政殿的，周围人的指指点点，似乎也全都被他隔绝在了三米之外。

曲老爷在后面疾步跟着，都没能跟上牧璋，情急之下，只好高声喊道：“牧璋！你给我站住！”

牧璋愣了愣，过了许久，才转过身来，惊讶地看着少有失态的曲老爷。

曲老爷趁机连忙大步走了过来，缩短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沉着脸，轻斥道：“你今日失态了！方才下朝，魂都丢了，实在不应该！”

“爹……”牧璋哑口无言，他第一次露出这种脆弱的表情。

他自己也知道，方才殿前失仪，若是皇上追究，便又是一顶天大的罪名扣下来。

然而他完全忍不住，心中对胥烨的失望就像要溢出来一样。

任谁尽心尽力辅佐的一个人，只因为一些看起来就可疑的事情便被那人冤枉，心中都会感到意难平吧——恼怒，愤恨，牧璋当时便是被这样的情绪控制了身体。

曲老爷看着牧璋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低头垂眸，不由得也是一阵不忍，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自然而然地带着牧璋往丞相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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