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起来之前的事了么?”行苇换了个问题,重又恢复了冷淡。
问罢,他忽然就笑起来:“你家姑娘那样逼问你,你都不肯说实话,主子听了之后,很欢喜。”
他半仰着头,眼神放空,笑容充满向往。
“蠢材。”陈劭冷冷道,清俊的面容阴沉下来:“我说过了,我确实不记得了。很多事我都不记得了。”
他指指自己的脑袋,一脸讥嘲:“这地方它不肯好、不肯想、不肯动,任我怎么下死力,也没半点用处,那些蠢太医开的药,越吃我头就越昏。我有什么办法?能试的都试了,你叫我怎么办?”
“真的么?”行苇问。
就连怀疑,也带着刻骨的淡漠。
陈劭叹了口气,顺势坐在床沿:“说你蠢,你还真蠢。你倒想想,如果我真还记得这期间的事儿,我自己就该当先把在临江修水坝的事说出来,根本用不着等到现在。”
行苇审视地打量他片刻,嘴唇蠕动了一下:“那你再把之前的话重复一遍。”
他又笑了,眼底却是冰冷:“我听你说了好几遍,却总记不牢。”
显然,他并不相信陈劭前几次的述说。
陈勋竟也未恼,只略有些不耐烦,举手搔搔头皮:“那我就再说一遍。元嘉八年春,我在川陕查到了一点丝索,正指向宁夏,于是我便假装在陕北失踪,独自潜去宁夏罗平堡一带,我隐约记得,有一个老兵便住在石嘴山左近,他应该知道些事情,我便去找他,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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