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市口可谓人来人往,集客甚多,不知是谁一个眼尖,认出了此人乃当初文山书塾的才子陈焕仙,亦是几前日发疯咬伤樾麓书院沛南掌教的那个疯子。
顿时,一个个都口沫横飞地注视着他,有因他惨样同情的,亦有因他伤了人厌恶的,有嫌弃的,更有嘲讽诋毁的……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陈焕仙如同被人剥光了衣服坦露在青天白日下,那种无处可躲的羞耻感与惧怕恐惶令他彻底崩溃了。
经此一事,一贯心高气傲的陈焕仙如同压倒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自此再无求生意志,被牧儿闻讯带回家后,便一心求死。
也确实如他所愿,后来的陈焕仙如同他的那条断腿渐渐腐烂,他自己将自己给作死了,于是,这才有了陈白起的过来。
而陈牧儿便是担心兄长想起这种不堪回首的往事,又再度轻生,方一直苦苦隐瞒下来的。
陈白起听完之后,只觉整个人都凉了,这种凉意并不是时下初冬的寒风给吹的,而是从心底深处传来,无从抵御。
她目视面前案台,双手落于膝上,久久不语。
“当时咬伤人后,那沛南山长……有何表现?”陈白起隔了很长一段空白,方问道。
牧儿见兄长终于肯说话了,这才在心底长长松了一口气,他道:“牧儿并不知详情,不过听人家说,还是沛南山长仁善大度为兄长说话,兄长才只是受了轻伤被人从山门口处轰着撵走的,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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