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坪村。
老宅后院的饭堂里,一屋子老少爷们齐聚一堂,屋子里却安静得连绣花针掉到地上的细微声响都能听到。
那么多人,饶是一点儿闹动都没有,就连呼吸都是屏着。
为啥?
因为老杨头正在发脾气,就在刚刚,老汉不仅摔碎了面前的茶碗,还将自己的旱烟杆子在桌上敲成了两截。
那根旱烟杆子,可是跟随了老杨头好几年,期间也断裂过,但都被修好了。
老汉很喜欢那根旱烟杆子,到哪都带着,有时候插在后腰,有时候拽在手里,有时候叼着嘴中,那跟旱烟杆子的末端还打了个小孔,挂着一根丝络。
那根丝络早已被老汉手掌心里的汗捏得失去了原本的颜色,可一直挂着,有人偷偷说,老汉这么器重这根旱烟杆子,不是因为这旱烟杆子有多名贵。
而是这旱烟杆子是几年前杨永仙送的,上面的丝络是云伢亲手给绑上去的。
这是老汉的回忆。
而现在,老汉亲手把这回忆敲成了两截,他眼珠爆凸,脸膛涨得黑红,就像是被放在炭火上炙烤的竹竿。
“这个小黑,是要翻天了!”
“老四,智小子,你们两个再去一趟茶园,就算是五花大绑都要把小黑给绑回来!”
“还就不信那个邪了,亲娘病倒在床,做儿子的竟敢不回来床前伺疾,大逆不道,狼心狗肺,白眼狼!”
是的,老汉今个雷霆大怒,主要是因为打发杨永智去茶园找小黑,告诉他杨华梅病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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