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江笙为周星月的真情动容，她每一个字，都戳到他心底那一片柔软之处。

若非有父亲前车之鉴，这具残败的身体不知苟延残喘到何时。

韩江笙又何须心头之爱，低声祈求冠上他的姓氏？

喉间涌起一阵痒意，韩江笙掩嘴闷咳几声。

他望着周星月焦灼的眼神，笑了笑，将目光自她脸上移开，落在窗外荒凉景物中。枯黄的树叶依附在枝干上，初冬的风一吹，籁籁飘落。

他无论如何去挣扎，努力的活下来，终究如这枯叶一般零落。

“月儿，春天是万物之始。待过了这个冬天，明年开春，我将你迎娶进门。”韩江笙目光温柔，声音低缓，握紧周星月的手指，苍白的脸色在明丽的日光下，倒像是去了病气，精神焕发，“可好？”

周星月另一只手感受着指腹下韩江笙微弱的脉象，她点了点头，别开了头，衣襟上有一滴泪渍。

明君看见韩江笙眼底不易觉察的黯然，背对着众人走出屋子，泪水汹涌而下。

“娘，您怎么了？”苏叶跟在明君的身后走出来。

明君手脚冰凉，靠在木柱上，才稳住她的身形。

“笙儿的父亲，没能熬过那一个冬天，那一年他二十六岁。反复的染病，醒来的时间很短。忽然有一日，他清醒过来，精神比往日好很多，他想要看雪，笙儿推着他坐在窗前，望着银装素裹的院子，他说来年春天，将墨儿接过来，我们一起去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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