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他怎么离开这里？

他还能离开这里？

宫然低着头，陷入了冗长的沉默，祖母对他威胁的话语，仿佛就在耳边不停的回响。

他不由认真的思考，没有老太太的允许，他敢离开吗？

从小到大，宫然就对宫家老太太有着敬畏之心。

他害怕她，从未觉得她是自己的亲奶奶，他们之间好像也没有那种浓厚的祖孙之情。

他和祖母之间，似乎隔了一层无形的屏障，就算表面再和气，内心也是千里之遥的疏离。

从宫然出生到现在，宫家老太太就没有像个普通奶奶一样对待他。

宫然害怕她，甚至在不懂事的年纪，他一直都觉得祖母像是童话故事里的反派老巫婆。

现在亦然，为了让他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她用他最在乎的人和事威胁他。

所以，宫然并不敢轻举妄动。

程修为了他冒险而来，宫然心里很感动，觉得自己这辈子能有这样一个挚友，也算是值得了。

不过，他怕是要令自己的挚友感到失望了。

沉默了半晌，程修一直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宫然缓缓抬头，对上程修的眼睛。

少年眼睛里还蕴含着泪水，灯光映落，亮若星辰。

刚出道的时候，宫然最吸引粉丝的就是他那一双眼睛。

桃花眼，琉璃目，眼神干净澄澈，眼尾微微上翘，笑起来的时候如同新月轻弯，率真又灵动。

恍惚之间，时光好像一下子拉回了从前。

程修明显的愣了愣神儿，目光微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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