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恒倨傲地盯着四郎,轻嘲道:
“谢清澜,我劝你清醒点。从去年开始,这三只狗就受沈稷之命,一直暗暗守在我身边,随时窥探我的一举一动。
刚才你与我所做的事,也被关在暗处的他们一览无余,如果你让他们走出这个门,难保不走漏风声,尧京城便得不到南策军一兵一卒。
你可自己想清楚了,究竟是天下重要,还是这三条贱命重要!”
四郎低头,默默地看着三人:
除了致理还能努力站立片刻,致和与致纯的腿骨、脊椎均已碎断,倒伏于地的姿势看上去竟有几分类似四肢松散的提线木偶。
致纯声音沙哑,用尽所有力量吐出一句话:
“尊主不必难过,这便是暗修……的归宿。”
末了,他对着四郎从容一笑,似乎早已将生死看淡。
……
四郎仰头,喉中微微哽咽。他吸了一口带着雨丝的凉气,不忍地闭上双眼:
从他记事开始,这三人便一直守在他身边,那时自己才五六岁,他们也不过十三四岁而已。
算起来,到今日,他们才二十七八,尚未度过青春华年。
四郎虽然习惯他们面对自己时的严肃拘谨,却也偷瞧过他们私下里的玩笑打闹。
说到底,他们都是一个个鲜活的、年轻的生命,有着单纯而热血的信念和对这个世界无比的好奇……
雨丝越来越密集,凝聚在四郎的发丝、眉睫。
良久,他猛然睁眼,用手指拂去眉间聚集的雨水,直面范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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