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家属签名栏写着的名字让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沈修慕!”
时间是四月二十八日。
也就是说,在我带着孩子因为打不到车而流浪街头的那些日子,我的丈夫陪着另外一个女人在另一个医院做流产手术。
“这有什么?!现在的年轻人,不都流行这一套吗?!”
我笑着说,牵强的理由欲盖弥彰。
然而低下头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鼻尖酸涩,被刻意压制许久的眼泪突然间像开了闸门争先恐后的滚出来。
“傅君辞,你真是……真是……”我手指了指他,一句话说不出来,蹲下身将头埋在臂弯里,哭得撕裂而无声。
“清雪……”
他手搭在我肩膀上,想说什么却被我使劲推开,我愤怒的朝他嘶吼:
“傅君辞,一定要这样吗?你一定要把我的伤口赤裸裸的剥开,以此来显示你的高尚吗?你为什么不放过我,我跟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一定要抓着我的痛苦不放?”
原来那些伤害是过不去的,不管自己表面装得多么百毒不侵,那些以为抬起头就不会落下来的眼泪还是会隐藏在记忆深处,只等一个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便毫无征兆的流下来。
而过往的一切痛苦和伤害也会像冰封的浮萍,每逢春暖花开便闻风而动,让你明白伤痕是一种生物,一种一旦种下就会在人的心里不断生根发芽甚至疯长的生物。
它不会破碎,也不会消散,只会隐藏在内心深处某一个看不见的角落里,等着在某一个脆弱的瞬间给你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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