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边缘家回来,陈若曦一句话也没有说。
莫敏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她更不知道应该去哪里。车开了一会,她才发现自己竟然拐进了望星谷。
何先生夫妇正在菜园里忙着,他们弯着腰似乎在为蔬菜浇水,何太太浇了一会水,就会将手中的水勺朝何先生扬扬,那清泠泠的水便轻洒在何先生的衣襟上。何先生却也不恼,笑着回头去抢何太太手里的水勺,两个人就在园子里笑着,追着。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莫敏的脑海里突然就涌出这句诗来。她真的羡慕眼前的这一对男女,虽然全都到了不惑之年,却依然保存着对彼此孩子们的痴爱。看似平淡的却又那么温馨的相处才是真正的夫妻之道吧。
“他们不是夫妻。”陈若曦冷冷道,“何叔和何姨是兄妹。”
“他们俩是兄妹?那……”莫敏觉得嗓子里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说不出任何话来。
“同父异母的兄妹。”陈若曦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他们相爱时,都不知道彼此的身份。后来,何姨自杀,何叔赶回来时,正赶得上签她的病危通知书。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帝可怜他们,何姨竟然撑过来了。”
“然后呢?”莫敏实在好奇,她抬头看着园子里的那对男女,他们显得那么快乐,那么平和,一点也不像经历过陈若曦所说的这份折磨。
“后来……”陈若曦也抬起头来,看的却是最远处的群山,“后来,当然是各种阻拦,各种骂,但何叔说,他这一辈子就守着何姨了。何家的家产他可以不要,但何姨他却不能不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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