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受不了的是在床上那点儿事上,他对她的态度。
他从小就是个混混儿,十多岁在烟馆妓馆里混,如今新社会没有烟没有妓了,他就只有在床上变着花样儿地折磨她,有时说他尝到了“红灵”的味道,进入了“红灵”的光里,便对她温柔体贴。
可有时却说她故意藏起了“红灵”不让他舒坦,就对他拳脚相加。
有两次她实在受不了,在他放开她后她要撞墙死给他,他却又跪着打自己耳光向她认错赔礼道歉,保证以后不再这样折磨她。
可他那保证都被狗吃了,昨夜他又绑了她一次,她今天早上顶了他几句嘴,他就把她追打到这田里。
嫁给这样一个人,她感觉就象落进了个疯狗窝,你不知道这狗什么时候就扑过来,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咬你一口,常常过得提心吊胆,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可是,看在未成年的儿子和才几个月大的女儿份上,她不得不继续在这疯狗窝里过日子,不然还能怎么办呢?他还盼着她给他生儿子,但愿以后他能慢慢地对好点儿。
罗芹贞把自家田里的稗子择扯得一棵都找不到了,这时日头已经偏西,她想再拖些时间再回去,不然回去早了怕那狗又发疯,可又怕回去晚了女儿挨饿,犹豫一阵后还是急匆匆地赶回了家。
还没进家门,她就听见女儿的哭声,奔进屋一看,儿子朱回坪正在喂妹妹的米糊,女儿满脸糊着白色的米糊,哭着闹着,手抓脚蹬,朱回坪衣服上也抹得到处都是米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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