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我还真想。你不会把我打的魂飞魄散吧。以前总觉的，死了魂飞魄散才最好。那样就不用再转世投胎，不用再世为人。做人苦，我不想再来一回。可是自从遇见了你，我竟有些怕死了。”程隆凄苦的一笑。“怕死就修仙吧。我听说，很多神仙，都是闲舍去肉身，才得以位列仙班的。你试试！要是成功了，记得拉我一把啊。”“呵呵！”我俩说着，都被自己逗笑了。“咳咳！小月，你扶我起来，翻过对面那座山，有一道景观墙，我想到那里去。”程隆哀恸起来。“景观墙？”我纳闷的问道。“没错！是用我们飞龙国，数十万将士的尸骨，垒成的墙。若要死，我想跟兄弟们在一起。我要去给他们----”“不要再说啦。我听后说过。飞龙西垂边界，曾发生过一次浩大的战争。双方死伤无数，过后为了互相报复，把对方阵亡将士的骨骸，垒成长墙，以振军威！你就是那个飞将军---隆承？！”我不敢置信。“没错！你怕吗？”程隆深深的望着我。“没什么好怕的。有人曾送过我一副，飞将军的画像。你现在的样子太嫩，跟他不太像。初见时的样子，过于老态龙钟，也不太一样。我还是觉的，我家画像中的那个，更威猛一些。你么？只怕回家，老娘都不敢认你喽。”我护着程隆，艰难的走着。“你不觉的意外，我竟是你仰慕已久的男人？”“没什么好奇怪的!行走江湖，谁还能没有个化名啊？”我平淡如水。“我那是真名。是我的乳名。······”程隆重申解释着，程隆这个乳名的来由。“我听过一本书，叫《孽姻缘》，是飞虎国密探，深挖出来的诚王府秘史。那里面，你们家祖孙三代的丑事，全都抖搂的清清楚楚。你妻妾无数，一个孩子都没有。每日服食大量的五石散，跟逍遥丸，荒淫无度。有多少个兵，就有多少个老婆。一个老婆生不出来，那是她的错。一群老婆生不出来，那就是你有病！没错！你确实有病！吃那么多的毒药，就算是生出来，孩子也是个残疾。”我有些讨厌身边的男人了。“我从戎之初，舍生忘死的冲锋，受了很多严重的伤，几乎没了性命。吃五石散，逍遥丸，只是为了缓解伤痛。”程隆解释道。“傻瓜！那逍遥丸，是用罂粟的果实制成，是有一定的阵痛作用。但容易上瘾，不好戒掉。长期服用，会损伤人的精元。你没有孩子，怨不得别人。”我有些同情程隆了。我曾倒过来，默念过他的名字。程隆---隆承！再加上，他讲那个傻瓜的故事时，那么的深有感触，若不是亲身经历过，是做不出那副痛彻心扉的表情的。我一直都在怀疑，没有想过要确认。没想到，今天他自己就挑明了。“我不是什么好色之徒。我只是想要个孩子。哪怕是个女儿也行！但是---我以前是有很多的女人。起初是我家中长辈，为我挑选的。后来王妃薛氏，也为我特意甄选了几个。后来大家好心赠送了许多。再后来，听从术士之言，找来的，抢来的，买来的。什么偏方秘方都用过了。什么百里挑一？什么万里挑一？什么众星捧月？没用！年轻的女人，我还真就养了三四万。一天天给她们进补，补得精神倍旺，吃嘛嘛香，跟斗鸡似的，怎么着也是斗！就是不生孩子。前几个月，我爹带着小妾回家，上书做回诚王。被赶下王位之前，我把所有的妻妾都遣散了。做媒抵给了军中的将士们为妻。家里成片成片的宅子，我也都折价，还了些兄弟们的军饷。诚王府现在，也就还剩的百十多亩地的院子。累的我好几个兄弟，小妾没的地方安置，也都贱卖了。气的我娘直骂我败家。吵着让我赶紧过继个儿子，把王位传给他。看我爹那个老不修的，还能好意思，跟孙子抢王位？吵的我头昏脑涨的。你说过继谁家的好呢？我隆氏一族，血脉都很单薄。一场浩劫下来，那个兄弟的子嗣都不多了，最多的也就剩下三两个，自己还都保不住心坎呢。你说过继，等我死了，守在我的脚下吧？人家兄弟们还都不乐意！王爷还没做够，王的头衔就被撤去啦。有机会做太上王，那哪能错过！我是没用了，他们全都等着吃绝户呢。我宁愿死在外面，也不要再回那个地方去。不要再看见他们，任何一个人。这辈子，我最遗憾的，也就是还欠着兄弟们的军饷，还有好多的抚恤费！那可都是兄弟们，拿命拼来的呀！还不上，我死不瞑目，没脸去见战死的兄弟！现如今，我把这事托付给你了。”“千万别！你就这么信的过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天下没有谁不爱钱的。你还是坚强的撑住，自己回去，大家一个交待吧。”我毫不犹豫的拒绝，只希望程隆还有一份信念，能撑过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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