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走了。
杨宝儿似丢了魂一般,面无表情呆坐在院子中央,眼泪无声从她眼眶里流出,在顺着脸颊滴落。
两个看戏的,感受不到空气焦灼,淡然得很。
“原来,那时她是跟着这人走了,因为心虚,所以才送粮食,又发脾气。”遂站在门口,把道观里外的戏都看了个清清楚楚,那些以前糊里糊涂想不清楚的事,到这时,自然已清晰明了。
而女人漫不经心点了两下头,表示认同。
或许是担心她这个“哑巴傻丫头”饿死,翌日段月年还很贴心地命手下送了许多吃食上山。
本以为事了,就此平静的秦婉自然又是心惊胆跳一番,直至见到上山的兄弟回来,只对段月年俯首复命,其外什么也没说,她才放下心来。
第二日,山下秦婉一行人启程北上。
离别算什么?
杨宝儿怏怏靠着檐柱,侧头去看院门,细声呢喃:“见一面少一面,怎么一开春,走的人就这么多。”
刚空敞的道观中央又堆起了一堆粮食,昨个儿当苦力扛东西,这会儿,她实在没力气去收拾。天不下雨,耗子野雀饿死的饿死,逃的逃,粮食摆在明面处,只要无人来抢,一两天也不会有什么事。
小黑皮耗子拱了拱杨宝儿的手,把一个原是白生生却留下它脏兮兮黑爪印子的馒头递给她。
“吱吱吱吱。”
“你自己吃吧,别管我。”感觉到一团软乎乎的毛蹭了蹭自己,杨宝儿只低头看了一眼,便抱住胳膊,侧身看着紧闭的院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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