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事件对千云舞的身体与心灵造成莫大的冲击。在往后的半个月里,她大部分时间处于睡眠状态,而她偶然清醒过来,也不过是一动不动盯着白森森的天花板。
她的眼睛变得黯淡、空洞,仿佛在她眼中,世间的万千绚烂也不如那粉白的壁头真实。
曾几何时,她也如纯白的壁头,皎洁透亮。而今,她的人变了色,她的心也变了色。纯白的宣纸沾染了浓郁的黑墨,它变黑了,黑得深邃,黑得心碎。
在千云舞住院的第二天,顾铭回了学校,而卿欢不肯回去,执意要留在医院陪她。
他和她说话,她罔若未闻;他对她笑,她淡漠无声;他把温热的汤匙递到她的嘴边,她空洞的眼瞳轻轻一颤,轻轻然别过头去。
她变成了没有生机的稻草人,而他成了不厌其烦照顾一个稻草人的失心疯。
在这世上,如若一个人的心已冷却到冰点,那还能陪着他(她)同步跳动的另一颗心,必然是早已患上重疾的心。
卿欢有种错觉,仿佛受伤、得病的人不是躺在病床上的千云舞,而是一直守在病床边的他。
千云舞住院的第三天,病房里进来一个老人。
老人很老,老得头发花白,老得牙齿脱落,老得声带沙哑,老得步子蹒跚,一只脚已经踏入坟土。
这个老人是千云舞的爷爷,一个劳作了一辈子的老农民。
千志勇自杀之后,老人用苍老枯槁的手拉扯着千云舞长大。爷孙俩相依为命,一步一跌,捉襟见肘熬过了十年寒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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