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奕！”这才反应过来的许菲脸色一僵，没有凶过许焕奕的她鲜有地板起了脸。

门口，许焕奕无视许菲的怒气，视线直接与一直僵着没反应过来的许奶奶对上，启唇，一字一句，字字珠玑：“如果有能力，那为什么不早一点出现？还是您觉得，施舍一点钱给我们就足以弥补我妈这四十年来的颠簸流离了？您把我妈当什么了？”

刚刚，拿到水壶的那一瞬他就已经知道里头水还满着了，只是，他想回头的时候，就听到了里头的谈话……

许菲遭遇了亲生父母抛弃，他亦同样遭遇了生父抛弃，这么多年，母子两人相依为命，日子过得是那叫一个紧迫。这间病房还是他花上所有钱换来的，可他辛辛苦苦维持的东西就在刚刚那一瞬，被颠覆了……

他恨，恨许奶奶，同样恨他的亲生父亲齐建华。

许菲神色严肃，吩咐着许焕奕：“小奕，你过来，跟姥姥和舅舅道歉！”

“不用！”许奶奶出声制止了许菲对许焕奕的责骂，这还是她回国来第一次面对这么直白的指责，脸色抑不住白了起来，张了张嘴：“小奕，姥姥我……”

不是不想，她是不敢想啊，她多怕，打听回来的是噩耗？

“您不用叫我小奕，我跟您也没有关系！”许焕奕红着眼，愤愤瞪了老人一眼，‘哐当’一声扔下水壶便转身跑了出去。

*

是夜，陆清恒醒来的时候，病房里除了滴滴机器的声音，除了留着一盏橙黄色的夜灯，周围已经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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