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话出了口,便后悔得酸溜溜的。犹如憋闷在地窖里的一缸带着涩味的醋。刚露头重见天日,便四分五裂。黄黄绿绿的醋水滩了一地。
他蹲在旁边慌慌地等。
等她来收拾满眼的残瓦碎片。
如同等待冬日初雪悄无声息的降落;如等待后园子的红梅羞答答的绽放;如等待大年夜的烟花冲上天际,又优雅的谢幕于苍穹;如等待她一天一天的长大成人。
满心期待,又慌慌不安。
怕等来的白雪着地便融化;等来的红梅被意外伸出来的一只手折走;等来的花火在黑暗中消散。怕终于等她长大了,却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
仿佛是漫长的一万年,又仿佛是顷刻之间,他听到苏樱幽幽地开了口:“四爷,你这是在干什么?找我就这事吗?”
害怕的事,总会万马奔腾似的呼啸而来。
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
为什么要先说出试探的话,等待她的反应?应该趁她还没反抗,直奔目的,免得节外生枝。
黑暗掩护,让胆子大了不少,胤禛“嗯”了一声,搂起她的腰,便往床边奔。携风带雨,引雷扯电,迅速的犹似边疆被侵,八百里加急的烈马。
“你征询我意见了吗?”
“你说过你愿意与我一度春宵,你刚才并没有反抗。”
说话的时候,两个人同时跌倒在床上。
前期的准备做的很足。
床上铺着五层厚被。跌上去,也不会疼。
“你打定主意的事,我反抗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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