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朝时,公输鱼前来请晨安,凤修故意将这件案子的进展以及他的烦忧俱说与公输鱼听,为的便是钓探公输鱼的态度与口风;而当时公输鱼的一番话,答得可谓滴水不露;但凤修一直隐隐地觉得,公输鱼那番话里,似乎是另有玄机。
此刻,面对着满掌的墨汁,他终于参透了其中玄机!
公输鱼说,自己愚钝,不明白,便也无法忧心,无法为姑丈分担国事;而这,恰恰就是为其分担排忧的最好、最绝妙之法——正是这句“愚钝,不明白,便也无法忧心”。
没错,对于这件案子来说,既然圣心不明,那他凤修又何必自作聪明地非去揣摩圣意呢?不管皇帝是真的有意袒护湘王,还是有意以此试探其他人的反应,他都没必要去蹚这洼浑水。他只要做好皇帝明令交代的,把工部一干人等审个清楚明白即可,至于其它的,尤其是与湘王有关的一切,那就是“愚钝,不明白,便也无法忧心”了。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愚钝、不明白,都不是错。站错了队,表错了情,才是真的错。
百里迷障,豁然开朗。
凤修顿觉神清气明,马上擦了擦因他“愚钝”而沾了满掌的墨汁,将那张被弄花了的砑光纸扯去,重新铺开一折新纸,书写鞫案提要。这次,他沉笔扬洒,再无卡顿了……
凤修这边想明白了,公输鱼那边也睡醒了。
拂云阁里,早已是日上三竿。浮光洋洋洒洒,铺就了满屋的庸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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