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配合得很好了。”公输鱼眼珠乱转,想着赶紧转换话题,忽地瞥见了此刻拿在卷耳手里的那个写着“蚩耳”名字的腰牌,便以非常随意的口气问道,“这蚩耳,是何人呀?”
“哦,他是、是……”这回,轮到卷耳支支吾吾了,“他曾是与我同居的掖奴,只是,一个月前,已经、已经过世了……”
过世了?卷耳说得笼统含蓄,但聪明如公输鱼,结合上次的所见所闻,以及此刻卷耳忌讳、忧伤、愤恨,不愿想又不能忘的神情,完全可以自行脑补出一个完整的故事:
想必这蚩耳也是与卷耳一样,身为服牛西所最底层的小掖奴,被那喜好虐人的变态管事掖奴宪骐掌控着,每日都在遭受折磨凌辱,玩那些“细藤焖嫩肉、红蜡滚白馒头”之类,令人听到都会觉得头皮发麻的游戏。
或是不堪受辱以自绝,或是被活活凌虐致死,总之,蚩耳是死在了宪骐手里,然,因为宪骐的地位高,手里有权,弄死几个小掖奴,根本就是小事一桩,完全不会在意。
想必,蚩耳的死,也是直接激发卷耳不惜冒险,于天贶节当日,在给公输鱼提供服饰掩护的时候,乘机设计利用公输鱼杀掉宪骐的重要诱因。他不只是为自救,更是在为蚩耳报仇。
卷耳把蚩耳的腰牌一直带在身上,许是为了留念吧,不想,这腰牌今日竟是无巧不成书地救了公输鱼,也算是蚩耳在天之灵,报答公输鱼替他们杀死宪骐的恩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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