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婳的病一直查不出病因。
她也早就习惯了这具破身体带给她的病痛。
她再次清醒过来时,已是第二天早上。
消毒液的味道还未彻底散去。
宿婳缓缓坐起身,佣人恰好端着药推门进来,见她醒了,先恭顺地问好,之后才将药碗递给她。
等宿婳把药碗接过去,佣人又一一把托盘里的精致小碟拿出来:“医生说这药苦,所以黎管家让我给您备了点果脯。”
宿婳面不改色地将散发着浓郁药味的中药喝了,苦涩的药汁从喉咙没入,女孩却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佣人忙将果脯端过去。
宿婳摇摇头,嗓音清冷:“不苦。”
佣人:“??”
光是闻味道,就能嗅到那浓得令人作呕的苦味,更别提喝进嘴里了。
所以宿小姐是怎么说出不苦这两个字的?
难道是宿小姐的味觉和他们不同?
宿婳的味觉自然是正常的,只是她喝了这么多年的药,早就习以为常。
她心下嘲弄地冷笑一声,这条命,也就只能靠喝药吊着。
宿婳生性淡漠薄凉,前世时,她根本不关心自己还能活多久,宿家更不会在意她一个病秧子的死活。
只有蔺臻嵘……
她发个烧,咳嗽到吐血,男人都会担心她会不会死掉。
明明发烧咳血在她前十八年的生活里已是常事。
只可惜蔺臻嵘将她养得再精细,她还是只多活了一年半。
宿婳披着外套坐在阳台,外面冷风瑟瑟,佣人没敢把窗户打开,毕竟这位可是洗个澡都能洗发烧的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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